作者:早起鳥林

幾年前,有機會開始恆常跟兩個姪女和姪兒相處。跟小孩子相處,當中有不少「開心大發現」,也有更多引人沉思的事,沉思的是他們和自己的過去、現在和未來。
有句老話說:「一蟹不如一蟹」,意味著一代不如一代,越來越差的走向。這句話跟現實情況真的是這樣嗎?比較和相對之中,硬要下結論,那結論會否是有失實之嫌?有些情況之下,可會是「一蟹超越一蟹」,或是「蟹蟹自有出色處」?其實,每一代也有其獨特的情況,根本就不可以一概而論,每一代人的掙扎是不一樣的,每一代人的標準也有異,尤其是在好些沒有絕對標準的做法上而論。
上世紀七、八十年代,電腦還未像現今的發達,香港的青少年沒有那麼多節目、活動佔據他們每天的日程表,我也是在八十年代初,我的少年時代時信主的。幾位初中老師是些熱心的基督徒,老師一作邀請,同學們也沒勉強的,就會拉隊跟從老師上教會。若是家長不反對,同學們都很快留在教會,恆常出席聚會。老師們不需要花太多時間跟進,而是由教會牧養那一代信徒的生命成長。那個時代信主的人,有很強的事奉的心志,不少人更會在長大後當傳道、宣教士或不同形式的牧養職事。
到了九十年代,電腦已經被廣泛使用,科技亦一日千里,青少年的學生生活也變得多采多姿。不知道是否因這緣故,要他們恆常在校團契之外出席教會聚會,並不容易。我在任教的中學教書之外,同時又是宗教部老師。除了在團契負責小組查經,我會設立信仰信箱,接受學生們的來信提問,回信每每是在深夜進行。來信多的是思想較成熟的學生,當中內地學生佔了大多數。有時候我在想,香港學生對信仰沒有疑問嗎?或是不大會思考這些問題?或是甚麼都照單全收?我不知道。反觀,內地學生的尋根究底精神,卻是令我不敢怠慢,也叫我自己更要認真作答,不能虛應一應故事。可幸和感恩的,暑假可以陪伴他們到他們居住的附近教會聚會,惜在暑假過後,他們也停止聚會了。後來,只得勸他們參加駐校的教會。他們畢業以後,留下和流失的各近一半。
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的今天,情況不知道又是怎麼樣呢?近年的社情和疫情出現之前,教會的子弟,校內和校外的課外活動多的是。因著有舊同事仍然在教育的崗位上,聽聞學校宗教事工不易做;各教會的青少年事工呢,亦越見困難,教會發展的斷層情況是顯而易見。疫情爆發之後,有機會抽時間跟進一下十來歲的姪女的功課,功課以外,我也會跟她閒談信仰。閒談之間,我發現她能夠發出有意思的提問,對信仰亦有好奇心,那就有機會跟進下去了。職青信徒又如何?面對新的香港時代,移民議題之外,其他生活和人生階段的問題、工作經濟、人際關係,尤以尋找伴侶和婚姻關係,養兒育女等問題,對各人的信仰挑戰更顯嚴峻。
有見及此,我開始思考並計畫一步一步嘗試:一對一的深度聆聽和牧養、透過小組查經來深度關顧牧養、互動而非單向式的聖經教導,甚至講道,在這時代會否有極大需要?香港各教會真的要用心思考時代牧養的變法,讓信仰之火在香港得以助燃下去。
(章題圖片來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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