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小倩

「倚靠上帝的人好像錫安山:
磐石般堅固的山,根本不能搖動,你可以永遠倚靠它。
眾山怎樣圍繞耶路撒冷,
上帝也照樣圍繞祂的百姓——從今時直到永遠。
惡人的拳頭絕不會侵犯義人應得的地業,
免得義人被迫作惡。
求你善待好人,上帝啊,和那些心裡正直的人﹗
上帝會將那些後退者聚集,
和十惡不赦的人關在一起。
願平安歸於以色列﹗」(註1)
「登山很難⋯⋯雖然,只要具備足夠的意志力和耐力,通常就可以完成登山之舉;不過有時有時候立足點不穩,會往下滑落⋯⋯後退者是我從小就學到的一個宗教辭彙。在我們城裡會把引為戒鑑的人物列舉出來:一些曾經在主裡大有信心,在我們的小教會十分積極愛主的人,不幸在攀向基督的途中,失腳向下滑落。」(註2)
曾經作為「後退者」,依然相信「一次得救,永遠得救」這個傳統學說。總想著我可以甚麼事也不做,就可以得到天堂的入場券;反正信了耶穌必定會得永生,其實也沒甚麼可疑惑的。
「不論多少人接受這項真理,我接受這是一般真理;但確實有例外存在。如果神一開始並不強迫人信主,那麼祂也不會強制人留在起初的信仰中,因此,從恩典中墮落是可能的⋯⋯門徒生活是艱苦的,有些人從樹縫窺見一條比較平順、容易的道路;一轉向走進岔路,他們就失足滑落,而且永不回頭了。」(註3)
對於那些「悲慘」的後退者生活,我曾經是最熱心的信徒,雖未至於能夠帶人信主,但每個星期日都必定能在教會見到我的身影。對於墮落,有時不知不覺間就失足了。
那時「為了在信仰中成長」,就越級看難度十分高的系統神學參考書,為了看更好的書,我請相熟的神學院教授,幫我申請了一張神學院圖書證,結果一去沒回頭;返教會是苦差,因為總覺得教會的牧養少得可憐,來來去去都是那些不斷「翻炒」的講道。
當我沉醉於神學院的館藏裡時,結果我漸漸變成了一個「後退者」,空有滿腹理論,卻不願再返教會,加上因為教會的弟兄姊妹不經意的、無情的傷害,導致我情緒病病發,最終我從此跟教會「割席」,不相往來。
有好幾年的時間,我沒有返教會,也退還了圖書證。後來,因為搬家的緣故,新居附近有一家小教會,那時心想:空有一腔神學理論而不與牧者討論,那不合理,結果我還是回歸教會。
我不敢說現在返的教會很好,因為每一間教會都有她的特色,例如她可以忍受我不斷挑戰神學論,但當然最有牧會經驗主任牧師,總有辦法將我的問題擺平,令我知道神學不是用來讀的,而是用來「學習應用」的。
多年來不正式的「神學學習」該令我變得謙卑一點,就如我在撰寫此書第三章的讀後感,寫到當我和神並排時,其實我就是僭越祂的位置了(參〈讀《天路客的行囊》第三章——神的照管:永遠的保護〉)。從一個「後退者」(離家出走)開始回歸教會,老實說仍不太適應,但高興的是能夠將自己學過的一點知識跟弟兄姊妹分享。
以一個曾經「離家出走」或「後退者」的身分來說,本來是因為受到舊教會帶來的一身傷痛而離開,但這幾年因為轉了教會,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,倒也是一件好事,讓我能用另一種神學系統的眼光去看教會的牧養,同時看到牧者謹慎的教導。
我終於明白:「我們縱然失信,但祂是可信的。基督與門徒的關係,並非我們毀約,神就可以自由毀棄祂的部分;盟約乃是由神設定條件,由祂保證結果。」(註4)
但我更喜歡畢得生牧師寫下的這句:「當然你隨時可以中止,你可以向神說不。信仰是自由的,你可以選擇彎曲邪惡的道路,祂不會違反你的自由意志強迫留你。但是,這不同於你不小心掉入陷阱,或者因無知而滑跌。背道是一種經過深思熟慮後,明確而果斷的抗拒行為。」(註5)
曾經迷失、滑跌、後退到離開教會,我在想,若不是沉迷在神學裡,大概我會棄教了。但慶幸的是,神最終呼召我重返教會,也讓我有機會挑戰牧師那些難解的神學問題,例如:天堂入場券是不是口中說過信主的人悔罪與決志後,死後就可以不用受審判而回到天家的保證?
當然,牧師說她自己不能代表神:神有祂的名冊和心意,到了號筒響起的時候,大家就會知道自己的來生。這個答案也不錯,我心中如此想。
我相信,我暫時仍能持守著信仰,大概也是恩典。
(註1)畢德生(Eugene H. Peterson):《天路客的行囊:恆久專一的順服》,郭秀娟譯(新北市:校園書房出版社,2018),頁96。
(註2)畢德生:《天路客的行囊》,頁97。
(註3)畢德生:《天路客的行囊》,頁105。
(註4)畢德生:《天路客的行囊》,頁106。
(註5)畢德生:《天路客的行囊》,頁106。
小倩
80後,出身自靈恩派,成長於信義宗,現於一所五旬宗教會探索信仰,經常在教會聚會失蹤。愛讀舊約、愛守安息日,同時認為宗教的虔誠不在於表面行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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