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小倩

我向你舉目,住在天上的神啊,
向你舉目尋求幫助。
像作僕人的,密切留心主人的命令,
像作使女的,專心服事她的主母,
我們仰望並等候,我們屏息
等候你憐憫的話語。
憐憫,上帝啊,憐憫!
我們被藐視已到極處,
被那些有錢人傲慢地譏誚,
而且遭驕傲人粗野地落井下石。(註1)

「當一個人在主裡漸漸長大成熟,他需要學習一些技能。其中一項就是服事。⋯⋯我們不是拿了一本規則手冊,我們有的是選手比賽時所拍攝的實況點滴。在詩篇一百二十三篇裡,我們觀察到到門徒生活的某個片段,也就是作僕人該有的表現。」(註2)

有時候,做服事很難,難在自己該站在哪一個立場去為神事奉。當我讀到「像作使女的,專心服事她的主母」時,才發現自己站錯位置——我應該順服主的差派,而不是與神的位置「並排對等」。舊約中有撒拉和夏甲的例子,結果神對落跑的夏甲說,仍得要服於撒拉身下。

就舉個好例子,雖然口中不想再提,但實在教訓太大,也在這兒分享一下吧。祈禱會的主角是向神發出禱告,禱文則是載體,而主領者只是一個帶領的角色(可以說是使者)。教會要求祈禱會的主領者,在會前要先把演繹稿交給組長看。當我自信滿滿地用保羅書信為主幹寫了一篇祈禱會講稿,沒想到收回的是紅字眉批。第一次帶祈禱會,其實紅字眉批也十分正常,但那時我卻憤憤不平,覺得組長「小看我對經文的認知」。直到最後一次校對講稿時,才發現自己是愛表現多於為神而寫。

因為疫情,祈禱會迫於無奈要預先錄影再上載至YouTube。作為主領者,我仍感到憤憤不平,不想再看這段被刪改到「不是我本來的文字」的祈禱會影片。

很驕傲吧?我想是的。我想討神喜悅,卻忘了自己的身分——作為一個需要憐憫的人,更重要的是,我只不過是一個使女,寫祈禱會演繹稿是理應為神而寫,為的是頌讚祂(這是我寫講稿的重心),使女又怎能大於主母呢?如果我寫禱文只是為人而寫,為了要「自我感覺良好」,那就真的值得被人修正一下。

詩篇一百二十三篇接連用了三次憐憫:

「我們的眼睛也照樣仰望耶和華—我們的神,直到他憐憫我們。耶和華啊,求你憐憫我們,憐憫我們!」(2-3節,《和合本修訂版》)

作為上行之歌,歌者用了這麼迫切的請求,為的是「被那些有錢人傲慢地譏誚,而且遭驕傲人粗野地落井下石」時,可以想到歌者是多麼渴求神的憐憫,而不會將自己的身分搞亂。他們很清楚知道,自己只能專注、謙卑地成為神的僕人,去等候神的工作。人永遠不能與神同等。我們不能操控神的工作,只能靜靜地等待。

我相信,神會有祂工作的時間,而且所有事情都是剛剛好。


(註1)畢德生(Eugene H. Peterson):《天路客的行囊:恆久專一的順服》,郭秀娟譯(新北市:校園書房出版社,2018),頁70。

(註2)畢德生:《天路客的行囊》,頁71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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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倩
80後,出身自靈恩派,成長於信義宗,現於一所五旬宗教會探索信仰,經常在教會聚會失蹤。愛讀舊約、愛守安息日,同時認為宗教的虔誠不在於表面行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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