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鍾樹森牧師
某天開車回家,途經海底隧道,講東講西之餘提到了隧道內外也有「影快相」的雷達偵速器。
兒子突然說:「爸爸,如果我係政府就好囉!」
「點解?」我立即問他,他這次不再問特首大定法律大[1],乾脆想成為政府?
「因為我如果係政府的話,我就會將所有呢尐相機拆哂佢,咁你就唔會比人罰錢喇!」
「但你一個人係唔會變成一個政府喎!政府裡面有好多人同好多部份負責唔同野喎!」他長年要面對專門「捉字虱」的父親也不容易。
「咁我就做拆相機嗰個部門啦!」厲害,若有想得出這個部門的人,他的創意應該媲美想出控制食物鹽和糖委員會的那人。
「咁又無呢個部門,但呢尐野係負責交通既部門做緊。」
「咁我就做交通嗰個部門啦!爸爸,你記唔記得上次係斜路呀?」兒子有決定後就立即又有問題。
「咩斜路?開車就一定會行過斜路啦!」
「嗰次呢!」
「邊次呀?」
「嗰次我地行過斜路,有好多警察截住你呀!仲要你吹波仔呢!」兒子這句話可叫不知事情底蘊者嚇得一驚。
「哦!嗰次,係呀!我嗰次落西貢時超速,結果要罰錢囉!」我終於知道他在講大半年前的一次超速經歷。
「係呀!當時仲有好多部車都同你一齊排住隊比警察抄牌呢!如果係馬路上再無相機影你地相的話就唔會有抄牌囉!」原來他一直沒有離開主題的,他仍然環繞「影快相」一事。
一直以來,自己對於兒子的記憶都不太掌握,究竟那些事情轉瞬即忘,那些事情又深印腦海,那些事情要有提示才能記著,似乎都不大清楚。前面所述開車住西貢超速一事,對我來說只是一件生活小事,但想不到他仍然記得。相信不少父母包括自己也接著想說「如果讀書考試有咁好記性就好囉!」,但事情總不如大家所想,記憶就總有其隨意性。
其實易地而處,自己至今仍會記得一些童年往事,有愉快的、有不快的、有完整的、也有支離破碎的。雖然自己難以解釋為何四十多歲的人仍記得幾歲時發生的某件事,但反而這些沒有忘記的事卻會影響著自己。例如早前自己跟弟妹談到父親的一些情況,心裡越說越不快,究其原因只是我那刻記起大約五歲時爸媽二人爭執的片段而已。
這刻自己在想,兒子長大之後又會記得甚麼呢?有起憶的事又會怎樣影響他呢?我無從控制,他也管不來,但如果全都是不快或叫他討厭的事情,真的千萬個不想呢!唯有提醒自已,日常真的要管好自已的言行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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鍾樹森牧師
人到中年,當過中學教師、神學院教師,現最常被人叫作牧師,心裡仍最愛當老師,所以最愛梁啟超那句:「獻身願作萬矢的,著述求為百世師」。回到家裡,甚麼師也不比一聲「爸爸」,不過爸爸不易當,有激氣時、有開心時、有疲累時,但爸爸又應該會比牧師、老師當得最入心入肺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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